廖益新教授主持讲座

葛克昌教授在演讲

        2011年7月3日上午9点，应厦门大学国际税法与比较税制研究中心（CITACT-XMU）主任廖益新教授的邀请，台湾大学法律学院葛克昌教授在法学院A302教室做了一场题为《脱法行为与租税国家宪法任务》的学术讲座，揭开了葛克昌教授此次于第三学期期间来我校短期讲学活动的序幕。讲座由廖益新教授主持，CITACT-XMU的朱炎生教授、李刚副教授和周刚志副教授参加了此次讲座。

        脱法行为系法制史上亘古长青的问题。现代租税国家兴起后，因强调私法自治契约自由，虽民法上脱法行为较为少见，但迂回规避税法行为，破坏市场竞争秩序与量能平等负担，更有呼吁“国际共同合作反避税”的呼声。葛克昌教授在介绍了此次讲座的背景之后，通过四个部分展开了对“脱法行为与租税国家宪法任务”的论述。

        首先，葛克昌教授阐述了脱法行为及其宪法意义。他认为脱法行为主要是基于契约内容形成自由，利用经济效果相同的非典型契约，企图摆脱强制禁止规范以及税捐债务法的限制的行为。脱法行为违反强行法的立法意旨，但为了维护法的安定性，脱法行为的法律效果与未规避者相同。基于租税对现代租税国家中经济秩序调整的重要地位，脱法行为应予以防杜。此外，他还认为税捐债务法同时具备了干预法、负担分配法以及诱导管制法三种特性。

        第二部分，葛克昌教授论述了租税国家的立法任务。对于避税一般防杜条款是对事实之拟制规定还是类推适用，他认为事实拟制说虽较符合法律的表面文义，但有违法律明确性要求；类推使用说虽与法律文义偶有出入，但符合宣示说理论。但究其根本，他认为对该类规定不能拘泥于课税要件文义，而须从法律意旨寻得更宽广的法律思维。此外，他还介绍了“整体规划”裁判、个别防杜条款与一般防杜条款的区别。

        第三部分，葛克昌教授阐述了租税国家的司法任务。他认为脱法行为的类型可大致归为资本公积转增资复减资、将营利所得规划为证券交易所得、利用公设地案件、趸缴保险案例等。此外，他还认为租税规划是纳税人的基本权利，但避税为脱法行为应予调整。

        第四部分，葛克昌教授阐述了租税国家的行政任务。他认为课税的平等要求主要有二：一是实体税法之立法，须符合平等原则；二是稽征机关平等适用税法。纳税人滥用私法契约形成自由，钻税法之漏洞，基于量能平等负担原则之贯彻，稽征机关应确认税法漏洞之存在，借由未规避前相同之税捐负担，类推适用脱法避税之税捐债务，此种任务乃系贯彻立法之意旨，经由严格之法学方法，所为之税法之补充。此外，他还对避税、节税与逃税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分析。

        综合以上，葛克昌教授得出的结论是：一是脱法避税虽与民法脱法行为相同，但其所规避之税法，却系以量能平等负担原则为结构性原则，故不能如民法以目的解释来解决，仍赖法官依法律补充方式为之；二是对于一般防杜条款，惟各国肯认其合宪性，主要理由在于对该条款视为权利滥用禁止之宣示条款，为税法内部所固有之效力，行使上自有其宪法上的界限；三是脱法避税之防杜，乃是现代租税国家，不论立法、行政、司法机关所不容规避之宪法任务，只是课税权亦不得过当行使，以致成为宪政国家脱缰之怪兽。

        葛克昌教授的讲座内容丰富、深入浅出，结合各国立法实践将抽象深奥的法理知识解释得具体易懂，富有幽默感和启发性。（张芸  文/李刚  图）

厦门大学国际税法与比较税制研究中心

2011年7月5日